田昊小品全集

类型: 军旅 地区: 巴西 年份: 2008


百度资源

剧情介绍

《田昊小品全集》是向雪🪀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军旅巴西片,该剧讲述了:褚采薇接到召唤,当即出了宫,骑马跟随侍卫来到灵宝观,穿过一座座花园,经过一座座人宗祖师殿,来到道观深处的小院。 院门口站着一位蟒袍老太监,微笑着做了“请”的手势。 褚采薇“嗯”了一声,踏着轻盈的步调穿过小院,跨入静室,裙摆轻轻摇荡。 静室内,元景帝和洛玉衡隔着一张茶几对坐,茶几放着一本道门典籍,一只香炉,纤细的青烟升腾。 褚采薇扫了一眼,见桌上没有好吃的糕点,失望的收回目光,拱手行礼:“见过陛下,见过国师。” 元景帝审视着司天监白衣术士眼里的小师妹,杏眼大而明亮,脸蛋圆润,甜美暗藏,是个能让人不自觉开心起来的开朗少女。 “监正让你来见朕,所为何事?” “是这样的,三师兄杨千幻昨日练功,不慎走火入魔。二师兄不在京城,宋师兄和我又不擅战斗” 话没说话,元景帝皱眉打断,沉声道:“什么,杨千幻练功走火入魔?” 老皇帝升起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惊怒。 洛玉衡眉梢一挑,盈盈眼波凝视着褚采薇,这可不像是监正的作风。 褚采薇不慌不忙,说道:“因此,监正老师让我来向陛下借一个人,代司天监与那西域的秃驴斗法。” 心机深沉的元景帝没有第一时间答应,而是搜刮肚肠了片刻,没有锁定预想中的人物,这才皱眉问道: “打更人,银锣许七安。”褚采薇声音清脆。 过了许久,老皇帝用不太确定的语气,求证道:“许七安,银锣许七安?” “是的,是那个破案很厉害,从云州回来死过一次的许七安。”褚采薇娇声道。 元景帝摆摆手,“朕当然知道是他,朕的意思是,为什么是许七安。” 监正这个女弟子,心思有些太单纯,与她说话,一定要说的明明白白,她才能听懂。 褚采薇诚实的摇头:“我不知道呀。” 元景帝吐出一口气,挥了一下手:“朕知道了,你先去吧。” 褚采薇脚步轻快的走了,她打算去怀庆公主的德馨苑喝茶吃糕点,顺便分享见闻。 等褚采薇离开,元景帝握着茶杯,沉思许久,语气沉重的问道:“国师,你怎么看?” “许七安此人天资固然不错,但身为一介武夫,与佛门斗法,毫无胜算可言。”洛玉衡五官精致端庄,面无表情时,宛如玉雕的神女。 “不过,天机盘是监正伴身法器,断然不会外借的。也许其中另有缘由吧。” 元景帝叹息道:“罢罢罢,不管他了,这老头心机深沉,朕一直看不透。朕还有事,先回宫了。” 元景帝最不喜欢的人就是监正,整个大奉,他俯瞰文武百官,即使是人宗道首洛玉衡,与他也是以道友相称,平起平坐。 唯独监正,是他真正要仰视的对象,元景帝完全看不透他。 对一位手握至高权利的皇帝来说,这是非常难受的事。 坐上辇车,元景帝吩咐道:“传许七安入宫见朕。” 许七安收到消息时,人正在观星楼外吃瓜,于人群中打量以度厄罗汉为首的和尚们。 “是的,宫里的侍卫在衙门等着,许大人快些去吧。”传话的铜锣催促。 我要是去的晚些,今年的俸禄都要被扣光了许七安二话不说,骑上小母马,抽打它的小翘臀,风风火火的赶回衙门。 与等待在衙门的侍卫接头后,许七安进了皇宫,沉默的穿过东门,来到御书房。 六根粗壮的红柱支撑起高大的穹顶,铺着黄绸的大书桌后,空无一人。 许七安在寂静的御书房等待了一刻钟,穿着道袍,乌发扎着道簪的元景帝姗姗来迟,他没有坐在属于自己的龙椅上,而是站在许七安面前,眯着眼,审视着他。 这眼神似乎有点像老丈人看女婿,带着几分审视,几分困惑,几分不善! 元景帝在他面前停下来,对低眉顺眼的银锣说道:“监正与度厄斗法的事,你可听说了?” “回陛下,刚从皇榜上看到。”许七安恭声回答。 “斗法,通常分文斗和武斗,度厄和监正都是世间难寻的高手,不会亲自出手,这往往都是弟子之间的事。” 这倒是可以理解,大佬们坐在后边指点,由弟子冲锋陷阵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? 他心里正疑惑,便听元景帝淡淡道:“监正刚向朕借人,点你应战!” 许七安猛的抬起头,错愕的看着元景帝。 元景帝盯着他:“你有什么想法?” 监正你个糟老头子,到底安的什么心?知道神殊在我体内,你还巴巴的将我往佛门面前送许七安立刻说:“卑职实力低微,才疏学浅,恐无法胜任,请陛下容卑职拒绝。” 元景帝“哼”了一声,“监正既已决定,自然不会更改,朕寻你来不是听你说这些。朕是要告诉你,这场斗法,事关大奉颜面,你要想尽一切办法赢下来。” 许七安面无表情的抱拳:“卑职遵旨。” 元景帝刚走没多久,穿着层叠繁复的白裙,头戴华美首饰,脸上蒙着丝巾的女人,在侍卫队的保护下,进了灵宝观。 无需通传,她径直进入道观深处,在凉亭里坐了下来。 凉亭边的水池上,悬空盘坐着容貌绝色的女子国师洛玉衡。 丝巾蒙面的女子捡起一粒石子,悄悄砸向洛玉衡,石子接近洛玉衡三尺时,被一道气罩弹回,准确命中蒙面女子的额头。 她“哎呀”一声,捂着额头蹲下,气恼道:“二品高手了不起啊,二品高手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。” 洛玉衡睁开眼,无奈道:“你来做什么,没事不要打扰我修行。” 蒙面女子提着裙摆来到池边,兴致勃勃道:“佛门要和监正斗法,明儿有热闹可以看了。” “我当然要去看,不过元景帝不允许我离开王府,我到时候只能变幻容貌,偷摸摸的去看。可我想近距离旁观嘛。”蒙面女子哼哼道。 “你可以易容之后,让别人带你进去。”洛玉衡笑道。 “我易容之后,谁都不认识我,怎么带我进去?”她烦躁的说,似乎觉得泄气,岔开话题,道: “我跟你说啊,那个许七安是真的讨厌,我好几次遇到他了。简直是个吊儿郎当的登徒子。” “以你的姿色,这不是人之常情么。”洛玉衡回答。 “看吧看吧,你都不是真心的和我说话,说话都没思考我怎么可能以真面目示人呢,那样的话,那个登徒子肯定当场爱上我了。 “我是变幻了容貌的,伪装过后的我,虽然是一个外表平平无奇,但气质和韵味都绝佳的女子” 洛玉衡不耐烦的打断:“气质和韵味绝佳,那在你面前油腔滑调不也符合情理吗。” “不说了!”蒙面女子生气的别过身子。 她是绝对不会承认伪装后的自己,只是一个姿色平庸的寻常妇人。 而这样一个妇人,那许七安竟然还对她产生浓厚性趣,这个男人简直是个饥不择食的登徒子。 “你知道明日代替司天监出面,与佛门斗法的是谁吗?”洛玉衡突然说道。 蒙面女子一下子转过身来,睁大美眸:“就他?代替司天监?” 蒙面女子顿时有些气愤,坐在那里,掐着腰:“我堂堂大奉,莫非无人了?竟让一个臭小子代表司天监斗法。” 她气抖冷了一会儿,见洛玉衡重新闭目打坐,也安静了下来。 坐在那里,眼睛转啊转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浩气楼,许七安捧着茶,把宫中得知的信息告诉魏渊,魏渊事不关己的说:“尽力就好。” “我肯定会被陛下治罪的吧,如果输了。”许七安忧心忡忡。 魏渊笑呵呵道:“放心,也许明日斗法,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困难。” 许七安眼睛一亮:“魏公,你知道些内幕?” 魏渊扫他一眼:“用用你的脑子!” 大宦官提点道:“斗法的赌注是什么?” “天机盘是监正的伴身法器,世间绝无仅有,斗法输了,你只是被陛下治罪,而他,要输一件至宝。没有把握的话,监正会借向陛下借你?” 我这么厉害的么,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许七安心里嘀咕。 当天晚上,他将自己代表司天监,与佛门斗法的事告诉家人,并说:“你们如果想去凑热闹,可以拿着我的腰牌去属于打更人衙门的场地。” 许平志眉头紧锁:“有危险吗?” “只是斗法而已,应该没有吧。”许七安也不太确定,毕竟不知道明日斗法详情。 “呀,我们能入场去看?”婶婶就显得很没心没肺,喜滋滋的说。 许铃音趁着吞咽食物的空隙,高举小手。 “你也想去看热闹?”许七安有些惊讶,愚蠢的妹妹吃饭的时候很少说话。 “热闹的地方肯定有好吃的。”许铃音信誓旦旦的说,这是她短暂的六年时光里,总结出来的一个人生哲理。 家里唯一的读书人,智商担当,许辞旧眉头一皱,发现事情并不简单。 对于小老弟的疑惑,许七安只能无奈的说:“谁能知道监正在想什么?你知道吗,反正我不知道。” 小老弟摇摇头,表示聪明绝顶如他,也是猜不透监正想法的。 吃完晚饭,许七安吐纳养神,等自身进入一个相当良好的状态后,停止了打坐,打算美滋滋的睡一觉,养足精神应对明日的战斗。 “看来这几天不去教坊司是正确的选择,男人还是要懂得养精蓄锐的。” 他闭上眼睛,正要进入梦乡,熟悉的心悸感传来。 只好摸出地书碎片,点亮蜡烛,查看传书。 【四:明日便是监正与度厄的斗法,我在国师那里听到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。】 只有许七安脸色大变,心说你特么给老子闭嘴,闭嘴! 楚元缜以指代笔,传书道:【司天监竟然选择让银锣许七安出面迎战。】 这条信息发完,楚元缜期待看见“群友”们震惊的反应,然后发表各自的意见,结果,一点反馈都没有。 楚元缜皱了皱眉,难道他们都已经知道了? 【二:这个四号怎么回事,故意吊人胃口?】 【六:四号不像是这种人,可能身边临时有事吧。】 四号临时有事哈哈哈,上天保佑啊,没有把我的事说出来,不然二号听说我没死,当场就要在群里揭露我身份了许七安如释重负。 这时,他看见镜面传来金莲道长的传书:【九:我暂时把他们都屏蔽了,四号也是我屏蔽的。】 许七安一愣,连忙传书:【谢谢道长了。】 不用谢,现在让李妙真知道你复活的消息,她来京城后,反而能专心备战。你这个根搅屎棍,就没用了。 【九:不过纸包不住火,你是聪明人,应该明白我的意思。】 许七安打算与李妙真面谈,说一说大家一起社会性死亡的过去,这样李妙真就会答应给他保守身份秘密。 金莲道长,你以为我在第二层,其实我在第五层。 【三:对了道长,我似乎见到那位与我有渊源的女子了。】 【九:呵呵,迟早是要见面的,说明你们缘分已到。】 缘分已到许七安咽了咽唾沫,哭丧着脸传书:【您说的这个缘分,它是正经的缘分吗?她的年纪都可以当我婶婶了。】 那老阿姨的年纪,大概也就比婶婶小个几岁,而婶婶今年芳龄36。 【九:我似乎没有与你说过那条菩提手串的能力,嗯,它可以屏蔽气数,改变容貌。佛门最擅长掩盖自身气数。 【手串是我以前游历西域,行善积德时,与一位高僧论道,从他手里赢过来的。】 这样啊,那如果老阿姨是一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,我还是可以接受的,而且,三十多的年纪,以我上辈子的经验和眼光来看,其实是女人最好的年纪呸呸呸,思想不能滑坡,我似乎已经认定她和我会有孽缘了? 【九:渊源分很多种,彼此之间产生情谊,便是渊源。但情谊可以是朋友,可以是知己,可以是恩人等等。】 结束聊天,他裹着薄薄的棉被,进入梦乡。 次日,清晨,许平志请假后返回家中,带着家中女眷出门,他亲自驾车带她们去观星楼看热闹。 刚驶出家门口的小道,欲拐入主干道,便见路边停着的一辆简陋马车里,钻入一个容貌普通的妇人,抬手拦下了许平志的马车。 许平志皱眉打量妇人,道:“你是?” 妇人点点头,自顾自的过来,攀爬马车:“带我去观星楼,告诉许七安,捡我香囊的事一笔勾销。” 许二叔本来想把妇人推下去,听到后面这句话,脸色就有些古怪了。 听起来,这位妇人与侄儿还有些纠葛的样子? “以宁宴的身份和资质,应该不至于和一个大他这么多的女人有什么纠葛,是我多想了,肯定是我多想了” 许平志打算回家好好质问许宁宴,此时先忍着不提。 老阿姨钻进车厢后,看见丰腴美艳的婶婶和清丽脱俗的玲月,明显愣了一下,再回忆外头那个俊美无俦的年轻人,心里嘀咕一声: 然后,她看见了和自己此时外表一样,五官平庸的许铃音,她扎着童子髻,坐在长条椅上,两条小短腿悬空。 对于自己的到来一点也不关注,专心的吃着怀里的肉干。 婶婶仔细审视老阿姨,矜持道:“你是哪家的夫人?” 老阿姨露出温婉笑容:“寻常人家而已,想去司天监看热闹,但进不去场地。恰好与许大人的侄儿相识,就过来沾沾光。” 婶婶点点头,只要这女人不是和自己丈夫有牵扯,她就不在意。 两个年级相仿的女人聊了几句,婶婶才发现对方自称“寻常人家”,恐怕是自谦。 这个女人谈吐优雅,笑容矜持,绝不是一般人家的妇人。 应该是某个和宁宴相熟的官员,家里的妇人不过,怎么没见她家的男人? 这时,老阿姨看着许铃音,随口问了一嘴:“这是亲戚家的孩子?” ps:感谢盟主“麦克和麦兜”的盟主打赏,爱你哦。😈镇北王尸体运回京城的第五天,寅时,天色一片漆黑。 午门外,一盏盏石灯里,蜡烛摇曳着橘色的火光,与两列禁军手持的火把交相辉映。 群臣们于清凉的风中,齐聚在午门,默默等待着早朝。偶有相熟的官员低头交谈,窃窃私语,总体保持着肃静。 官员们仿佛憋着一股气,膨胀着,却又内敛着,等待机会炸开。 天光微亮时,午门的城楼上,鼓声敲响。 文武百官默契的排好队伍,在缓缓敞开的宫门里,依次进入。 四品及以上的官员踏入大殿,静默的等待一刻钟,身穿道袍的元景帝姗姗来迟。 多日不见,这位华发转乌的皇帝,憔悴了几分,眼袋浮肿,双眼布满血丝。充分的展现出一位痛失胞弟的兄长,该有的形象。 文官们吃了一惊,要知道,陛下最注重养生,保养龙体,自修道以来,身体健康,气色红润。 老太监看了一眼元景帝,朗声道:“有事启奏,无事退朝。” 楚州布政使,郑兴怀大步出列,行至诸公之前,作揖,沉声道: “启禀陛下,楚州总兵淮王,勾结巫神教和地宗道首,为一己之私,晋升二品,屠戮云州城三十八万百姓。自大奉开国以来,此暴行绝无仅有,天人共愤。请陛下将淮王贬为庶民,头颅悬城三日,祭奠三十八万条冤魂昭告天下。” 令人意外的是,面对沉默中蕴含怒火的皇帝,楚州布政使郑兴怀,毫不畏惧,悍然对视。 这时,王首辅随之出列,恭声道: “淮王此举,天怒人怨,京城早已闹的沸沸扬扬。楚州民风彪悍,若是不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,恐生民变,请陛下将淮王贬为庶民,头颅悬城三日,祭奠楚州城三十八万冤魂。” 朝堂之上,诸公尽弯腰,声浪滚滚:“请陛下将淮王贬为庶民,头颅悬城三日,祭奠楚州城三十八万条冤魂。” 元景帝缓缓起身,冷着脸,俯瞰着朝堂诸公。 他脸庞的肌肉缓缓抽动,额头青筋一条条凸起,突然他猛的把身前的大案掀翻。 大案翻滚下台阶,重重砸在诸公面前。 紧接着,殿内响起老皇帝撕心裂肺的咆哮: “淮王是朕的胞弟,你们想把他贬为庶民,是何居心?是不是还要让朕下罪己诏,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?朕痛失兄弟,如同断了一臂,尔等不知体恤,接连数日啸聚宫门,是不是想逼死朕?!!” 老皇帝面目狰狞,双眼通红,像极了悲恸无助的老兽。 元景帝在位三十七年,心机深沉,权术高超的形象在文武百官心里根深蒂固。 他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,这位深沉的帝王,竟有这般悲恸的时候。 而这副姿态表露在群臣面前,与固有印象形成的反差,凭白让人心生酸楚。 还未等诸公从巨大的惊愕中反应过来,元景帝颓然坐下,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哀戚之色: “朕还是太子之时,先帝对朕忌惮防备,朕地位不稳,整日战战兢兢。是淮王一直默默支持着朕。只因我俩是一母同胞,手足情深。 “淮王当年手持镇国剑,为帝国杀戮敌人,保卫疆土,如果没有他在山海关战役中悍不畏死,何来大奉如今的昌盛?尔等都该承他情的。 “山海关战役后,淮王奉命北上,为朕戍守边关,十多年来,回京次数寥寥。淮王确实犯了大错,可毕竟已经伏法,众卿连他身后名都不放过吗?” 被元景帝这般“粗暴”的打断,群臣一时间竟找不到节奏了,半晌无人说话。 但没关系,堂上永远有一个人甘愿做马前卒,冲锋陷阵。 郑布政使大声道:“陛下,功过不相抵。淮王这些年有功,是事实,可朝廷已经论功行赏,百姓对他爱戴有加。而今他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,自然也该严惩。否则,便是陛下徇私枉法。” 元景帝暴喝道:“混账东西,你这几日在京中上蹿下跳,诋毁皇室,诋毁亲王,朕念你这些年勤勤恳恳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一直忍你到现在。 “淮王的案子还没定呢,只要一天没定,他便无罪,你诋毁亲王,是死罪!” 王贞文突然出声,打断了元景帝的节奏,扬声道:“郑布政使的事,容后再说,还是先商议淮王的事吧。” 元景帝深深看了他一眼,目光掠过王贞文,在某处停顿了一下。 像是在回应元景帝似的,立刻就有一人出列,高声道:“陛下,臣也有事启奏。” 众官员循声望去,是礼部都给事中姚临。 众所周知,给事中是职业喷子,是朝堂中的疯狗,逮谁咬谁。同时,他们也是朝堂斗争的开团手。 姚临作揖,微微低头,高声道:“臣要弹劾首辅王贞文,指使前礼部尚书勾结妖族,炸毁桑泊。” 诸公们面面相觑,脸色怪异,这几天,王贞文率群臣围堵宫门,名声大噪,堪称“逼死皇帝”的急先锋。 他在此时遭遇弹劾,似乎是理所应当之事。 不过,就事论事,前礼部尚书确实是王党的人,到底是不是受到王首辅的指使,还真难说。 桑泊案的内幕,其实是前礼部尚书勾结妖族,炸毁桑泊。而妖族给出的筹码,是恒慧和平阳郡主的尸体。 通过这对苦命情侣,揭露梁党的罪行。 本质上就是党争,妖族充当外援身份。 王首辅对此真的一无所知吗?对此,诸公心里是打问号,还是画句号,只有他们自己知道。 接着,姚临又公布了王贞文的几大罪行,比如纵容下属贪污受贿,比如收受下属贿赂 桑泊案不提,后边罗列出的几条罪状,确实是板上钉钉。 陛下是打算杀鸡儆猴诸公心里一凛,儒家虽有屠龙术,可君臣之间,依旧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。 元景帝不是少年皇帝,相反,他俯瞰朝堂半个甲子了。 王首辅抬起头,见元景帝冷冰冰的看着自己,当即不再犹豫,沉声道:“臣,乞骸骨” 元景帝眼中厉色一闪,正要开口,就在这时,御史张行英出列,作揖道: “陛下,王首辅贪污受贿,祸国殃民,切不可留他。” 元景帝默然许久,余光瞥一眼老僧入定般的魏渊,淡淡道:“王首辅严重了,首辅大人为帝国兢兢业业,劳苦功高,朕是信任你的。” 元景帝一手打造的均衡,如今成了他自己最大的桎梏。 换成任何一人,革职便革职了,可王首辅不行,他是目前朝堂上唯一能制衡魏渊的人。 没了他,即使元景帝扶持别的党派上位,也不够魏渊一只手打。 短短一刻钟里,元景帝、魏渊、王首辅朝堂三巨头,已经完成了一次交锋。 元景帝小赚,打压住了群臣气焰,震慑了诸公。王首辅和魏渊也不亏,因为话题又被带回了淮王屠城案里。 “请陛下严惩镇北王,给他定罪,给天下人一个交代。” 诸公们当即附和,但这一次,元景帝扫了一眼,发现一小部分人,原地未动。 他嘴角不漏痕迹的勾了勾,朝堂之上终究是利益为主,自身利益高于一切。方才的杀鸡儆猴,能吓到那么寥寥几个,便已是划算。 “陛下,微臣觉得,楚州案应该从长计议,决不能盲目的给淮王定罪。” 元景帝皱了皱眉,明知故问:“袁爱卿何出此言?” 袁雄突然激动起来,大声道:“淮王乃陛下胞弟,是大奉亲王,此事关乎皇室颜面,关乎陛下颜面,岂可轻易下定论。” 此獠上次利用科举舞弊案,暗指魏渊,得罪了东阁大学士等人,科举之后,东阁大学士联合魏渊,弹劾袁雄。 最后是陛下保住此獠,罚俸三月了事。 如今,他果然成了陛下的刀子,替他来反击整个文官集团。 这时,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,拄着拐杖,颤巍巍的出列。 老人发丝银白,不见乌色,穿着大红为底,绣金色五爪金龙的冠服。 先帝的胞弟,元景帝和淮王的叔叔。 “皇叔,你怎么来了,朕不是说过,你不用上朝的吗。”元景帝似乎吃了一惊,吩咐道:“速速给皇叔看座。” “我再不来,大奉皇室六百年的名声,怕是要毁在你这个不肖子孙手里。”老人冷哼一声。 元景帝低头不语,一副认错姿态。 椅子搬来了,老人调转椅子方向,面朝着群臣坐下,又是冷哼一声:“大奉是天下人的大奉,更是我皇室的大奉。 “高祖皇帝创业艰难,一扫前朝腐败,建立新朝。武宗皇帝诛杀佞臣,清君侧,付出多少血与汗。 “淮王犯了大错,死有余辜,但只要本王还在一天,就不允许尔等污了我皇室的名声。” 郑兴怀血涌到了脸皮,沉声道:“老王爷,大奉立国六百年,下罪己诏的君王可有不少” 他话没说完,便被历王强势打断,老人暴喝道:“君就是君,臣就是臣,尔等饱读圣贤书,皆是出自国子监,忘记程亚圣的教诲了吗?” 若是元景帝说这番话,诸公们开心死了,一个个死谏给你看。踩着皇帝扬名,是天下读书人心目中最爽的事。 可说这番话的是历王,历王年轻时才华横溢,京城鼎鼎有名的才子,在他面前,诸公们只能算是后学晚辈。 亲王和儒林前辈的身份压在前头,他倚老卖老,谁都没辙。 激进派的气焰,又一次遭受了打压。 历王挺直腰杆,板着沟壑纵横的老脸,斜着眼睛看魏渊: “哼,这个阉人,本该在宫中为奴为婢,若非陛下慧眼识珠,给你机会,你有今日的风光?” 魏渊低了低头,作出示弱姿态,而后说道: “历王若是为皇室名声着想,就更不该替淮王遮掩此事。昨日云鹿书院三位大儒欲来京城痛斥陛下,被我给拦回去了。 “三位大儒说,朝廷能改史书,但云鹿书院的史书,却不由朝廷管。今日镇北王屠杀楚州城三十八万人口,来日,云鹿书院的读书人便会将此事牢牢记住。流传后世。而陛下,包庇胞弟,与之同罪,都将一五一十的刻在史书中。” 这还真是云鹿书院读书人会做出来的事,那些走儒家体系的读书人,做事嚣张狂妄,目中无人,但好解气! 历王淡淡道:“后世子弟只认正史,谁管他一个书院的野史怎么说?” 他这话是说给元景帝听的,告诉这个既要修道,又爱名声的侄儿,别受了魏渊的威胁。 魏渊幽幽道:“历王一生毫无劣迹,兼学识渊博,乃皇室宗亲楷模,读书人典范,莫要因此事被云鹿书院记上一笔,晚节不保啊。” 历王豁然变色,抬起手指,颤巍巍的指着魏渊,厉声道:“魏渊,你敢威胁本王,你想造反吗!” 王首辅淡淡道:“谏言何时成了威胁?” 历王自幼读书,虽有亲王身份,但一直以读书人自居,他比普通的勋贵武将,更在乎“名垂青史”四个字。 魏渊这话,确实让历王深深忌惮。刚才的正史野史,只是安慰元景帝罢了。读书人才更知道云鹿书院的权威性。 朝堂争斗,你来我往,见招拆招。 元景帝见历王不再说话,便知这一招已经被“敌人”化解,但是无妨,接下来的出招,才是他奠定胜局的关键。 想到这里,他看了一眼勋贵队伍里的曹国公。 曹国公心领神会,跨步出列,高声道:“陛下,臣有一言。” ps:求一下月票,这个月好像没求过月票。 另外,今天下一章凌晨以后,不建议等。但该有的更新不会缺。🎈“那就看大奉有没有年轻一代的高手。”中年剑客喝着酒。恒远大师双手合十,“贫僧青龙寺恒远,得知本宗同门抵京,特来拜见。” 详情

猜你喜欢